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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10 月, 2018

s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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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扫描序列号:s2348
写信日期:1993-10-18
写信地址:湖南省津市市
受害日期:1937-08-20(农历)
受害地址:湖北省武汉市
写信人:邹琪
受害人:邹琪和母亲
类别:轰炸、细菌和化学战、谋杀、强奸(RA、AB、BC、MU)
细节:1937年日机第一次轰炸湖北我险些被炸死,母亲被炸弹的毒气侵害多处溃烂。日寇还将我国同胞残杀取乐。日本军在中国大地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中国同胞的血不能白流我们有权利向日本索要赔偿。
 

童增同志:
  您好。
  当我看到《民间索赔——国人向日本要求受害赔偿纪实》的文章以后,深感激动,触及我回忆日本侵华时期,我所遭难的经历。正如文章中指出:“1931年到1945年间,日本侵略者发动的侵华战争,使中国人民蒙受了千年未有的劫难。数百万中华儿女慷慨捐躯,两千多万骨肉同胞伤痕累累,上千亿美元的财产化为乌有,因此从国际法律角度来说,中国人民有权向日本国提出要求。”这是千千万万中国人民遭受日本侵华灾难的代言。回顾我遭受其害的经历,至今记忆犹新,我正是遭受最悲惨的一个。现将我所遭难的经历叙述如下:
  在少年时期,1937年农历8月20日我才15岁,日寇飞机第1次轰炸湖北汉阳兵工厂时,我正在铁厂旁边捡铁渣,一个炸弹落在我身前很近,泥土将我双腿埋进一尺多深,被震晕休克,苏醒后,发现自己头上的泥土和炸弹的黑烟,人不象(“象”编辑为“像”)人,鬼不象(“象”编辑为“像”)鬼,双腿难以自拔出土,幸遇有人立即挖开土将我救出,稍迟就命归九泉了。群众见我可怜,顷其恻隐之心,帮我给钱,要我跟同乡赶快返回新化老家。9月中旬到了家。由于中了炸弹的毒气,害了一场恶病,发高烧人事不醒。连我母亲的脸被抓得稀烂,几天未进饮食,高烧一退,我的右腿肿得有小桶粗,脚的当面骨慢慢被烂掉,奇痒难忍,毒水流到那(“那”编辑为“哪”)里就烂到那(“那”编辑为“哪”)里,在肩膀上一根骨头被烂掉,心窝上和右反食骨上也烂两处,现在我身上,有五处大伤疤,可用照片分别照下为证。
  在青年时期,在国民党部队里与日寇作过几次战,负过伤,也不幸落入了日寇的铁蹄下,被整得九死一生,以及亲眼目睹日本鬼子随意残杀祖国骨肉同胞的滔天罪行。
中毒弹,在农村里利用小方,敷些草药,身上的伤逐步好转,脚上的伤总是溃烂得无法可治,家里贫穷得极端困难,生活实在难以维持,瞒着母亲跑到县城买当张大膏药贴在脚上伤处,混进国民党部队当兵。1939年上半年部队开往江西高安、丰城一带打日本,沿途几十华里,很少见到老百姓,生产荒芜,被日寇的三光政策,尸横遍野,死亡不计其数。7月份部队转移到湖北通城县把日寇一小部分包围在西山的山顶上,几天不见动静,团部研究决定,组织一个突击排分三路侦察敌情,我虽年小,仇恨日寇,报仇心切,在动员会上,我第一个报名参战,这次侦察被敌军发觉,我左臂中弹住院,经衡阳杨泗庙陆军医院鉴定,当时签发证明转至湖南全洲残废医院,我左臂有对穿的弹眼伤疤,可拍照为证。在医院里与国民党伤员(当官负伤的伤员,当兵负伤的为伤兵)发生摩擦,因伤员保留有短枪,被迫跑回新化老家。回家后,生活无着,别无门路,无奈何只得卖壮丁又进入国民党部队,这支部队当时驻扎在山斗坪。把我留在驻地,大部分先开往华容县一带去了,日本鬼子大部队来后,我被冲散,混在老百姓里逃难。我在南县三仙湖遇上了架船的新化人,听到日本鬼子的机枪响后,我们上了船,三支船捆绑一起装的难民准备过河,船到河中两岸都是鬼子军,日本鬼子强迫船靠岸,把难民全部赶上岸去,把三支船编上了号,大船(吨位130吨)为一号,留五人在船上;中等(吨位80吨)为2号,留三人其中有我在内。小船(吨位60吨)为3号,留2人。所留的人都是船主或船工,只我不是。鬼子扎一个排在船上,把难民都关在堤上的屋面,离我们船只有20多米远,亲眼目睹日本强盗从屋里拉出一男一女,把二人的裤子脱掉,强迫男的同女的发生性关系,男的至死不从,把男的捆在柱上用刺刀捅死,又从屋里拉出一个当兵的,也不从,同样捆在柱上用刺刀捅死,最后把这个女的一丝不挂捆在柱上用刺刀捅死,哈哈大笑。惨无人道的强盗,就如此随意将我国骨肉同胞残杀取乐。接着耳闻,南县广窖,有个日本鬼子在厂窑强奸,被老百姓打死,鬼子血洗了厂窑,凄惨悲情,惨不忍睹。只要有点骨气的中国人,岂有不怀仇恨之理。天下大雨,又遇侧风,本来不愿为他们驾船,鬼子强行开船,不但船不前进,还后退,又强迫我们扯起风蓬,船在河心,三支船横行,这支过来,那支过去,如织布般穿梭。鬼子有时强行拉夫拖船,行驶了几天几夜,有天晚上,当鬼子在船上熟睡如泥时,船上有位戴光元叔叔是舵手。他轻轻对我说:“邹牙子,我们的命,迟早难逃鬼子的屠刀,你到船舱搞一大碗酒来,我们两个喝,打算闯它一下。”我们喝完酒,船快出荆江口,天也快亮了。三号船的船头,有个机枪手架着一挺弯柄机枪,当船行至观音洲河道不宽,戴叔对准三号船猛撞过去,小船的船头被撞断一截,机枪手和枪同时落水,一船谷就沉在那里。闯了祸,日本人把我捉进岳阳日本宪兵队受审,将我打得死去活来,把我的脑壳打肿推进狼狗室的铁门里,四支狼狗把我的衣服撕烂,全身抓得满身鲜血,舌头绞我的脑壳,自己活命绝望,把生命置之度外。从晕迷中醒来,总不承认“中国兵”三字。船上的人得知我被捉进宪兵队,凶多吉少,都到宪兵队门口求情,说我是大号船船长魏老板的儿子,老板娘也到宪兵队哭哭啼啼说:“你们做做好事,把我的儿子放出来。”宪兵将信将疑、可是宪兵队长尚不甘心,最后采用美人计,派一个日本婆子,带支烧鸡,几瓶酒,还有牛肉和鱼,罐头等。“小孩跟我坐。”没有凳子,把我抱在她身上。“小孩胆子要大大哟,跟我们当皇军去,皇军大大的欢喜你,”“你跟我到日本去,我最喜欢你”。船上的人怕我露马脚,把船上的张先生找了来,他来,就拿起日本的刺刀说:“你们大日本都说他是中国兵,我恨的就是中国兵,今天我要杀掉他。”日本婆子摸不着头脑,把刺刀夺过去,指着日本人说:“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和他是娃娃朋友。”把我手一拉,“走,到外面玩去。”从此,日军也不找我的麻烦了,我也就摆脱了“鬼门关”。
  我之所以向您啰嗦地叙述我这段经历,与日本鬼子遭遇惊心动魄的实事,更加清楚地说明日本侵华在中国土地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中国人民的血岂能白流,就是有权向日本索赔。我特别感谢您们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替我们向日本提出举国的大事——民间索赔,好得很。我在这里大声疾呼,索赔有理,坚决索赔!
  您接我信后,盼望你在百忙之中尽快回信,便于联系。
  最后,祝您
事就功成,身体健康!

湖南省津市市运输公司退休工人  邹琪
1993年10月18日

  来信请寄:湖南津市市人民路8号津市日杂批发部邹琪收,邮政编号4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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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奸(RA), 细菌和化学战(BC), 谋杀(MU), 轰炸(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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