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扫描序列号:s3498
写信日期:1994-03
写信地址:信中没写
受害日期:信中没写
受害地址:吉林省白城市
写信人:张帼英、张廷琦、张廷瑜、张嗣泽
受害人:张魁恩(张帼英的父亲)
类别:谋杀(MU)
细节:我父亲张魁恩因抵制日本人提供的劣质铁轨得罪日本人,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日军让我父亲当汉奸,父亲不同意就遭到日军活埋。 备注:信封丢失
我是咱院的职工——离休干部。
我以高度的民族自尊和强烈的爱国主义心情,愤怒地控诉日本军国主义在侵华战争中活埋我父亲的滔天罪行;严正的要求日本国政府向受害者谢罪赔偿!以维护中华民族的尊严!
为此,请您能理解和支持,并转呈全国政协常委,恳切地希望政协为人民做主,支持我们受害者家属的正义行动!
致以
革命的敬祝
张廷瑜
94.3
附:1.给政协的报告
2.控诉材料
3.杂誌一本
4.签名宣传材料
戴授惠同志:
今年我国高级知识分子就日本侵华战争期间中国民间受害者要求日本政府道歉赔偿的建议上书“两会”后,在海内外引起了巨大反响,法国《法新社》、美国《合众报》、英国《路透社》、日本《共同社》、香港《华侨日报》、《明报》、《东方日报》等很多新闻媒介对此进行了报道;一些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纷纷在“两会”期间发言和提案。
明年“两会”期间,我们将继续上书,希望大家在今年的基础上多联系一些高级知识分子和有知名度的人士以及所有受害亲属参加,与此同时,也可联系一些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共商此事。
此致
敬礼
联系人:张廷瑜
1993.7
向日本国政府讨还公道追索受害赔偿
——致日本国驻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使馆
(第三次控诉)
公元1931——1945年间,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了疯狂地侵华战争。战争期间,日本军,奸淫烧杀,血债累累!
声讨日本军国主义,向日本国政府讨还公道,向日本国政府追索受害者赔偿,是反对践踏人权的正当行为,并符合国际惯例。作为日本侵华战争的直接受害者家属,坚决支持,决心支持,决心投入这一爱国的正义活动。
严正控诉:
我父亲张魁恩,字远泽,是留日学生。归国后,在铁路局任职。他在四洮铁路局任工程处处长时,曾因抵制日本人提供的劣质铁轨而得罪了日本人。“九•一八”事变前,为开发兴安岭,父亲赴洮索任铁路局局长,我们举家迁往白城子。“九•一八”当晚,洮安县县长刘鸣九得知日军侵华消息后便来到我们家,企图与我父亲商量乞求日军“保护”白城子。我父亲对这种无耻的汉奸行径,不仅严辞拒绝,还臭骂了刘鸣九。但刘仍不死心,再三来我家劝降。我父亲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将刘痛打了一顿,因此,刘对我父亲怀恨在心,结下不解之仇。
时局日趋紧张,好心人劝我父亲停止施工,尽快遣散员工,但我父亲认为虽暂时不能施工,也不应轻易放弃工作逃走,后因发生财务科长携款潜逃事件,工程陷入困境,我父亲才派人将母亲和我们兄妹送往北平,而他仍与员工一道留守白城子,当时日军在白城子一带活动十分频繁,而抗日的活动也很活跃。就在这个时期我父亲与抗日将领马占山取得了联系,经常给马占山提供日军在白城子一带活动的情报。
就因我父亲忠于祖国,协助抗日,而被汉奸刘鸣九出卖,说我父亲是“义勇军”,“家中藏有枪支” ……等,而被日军抓走。被捕时,我父亲明知凶多吉少,但毫无惧色,从容离家。日本人认为我父亲是个有用之“才”,便开始诱降,叫我父亲当四洮、洮索、洮昂、齐克等四条铁路局局长,被我父亲严辞拒绝。软的不行,又以酷刑逼降,我父亲大义凛然,宁死不屈!软硬兼施都奈何不了我父亲时,只好暂时关押等候鬼子上司处理。关押期间我父亲曾乘日军不备以撞暖器自尽,日军发现后,气急败坏的把我父亲捆在床上。我父亲便不吃不喝,以绝食抗争。日本人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叫我父亲回路局“交待”工作。三天后,又将我父亲解往洮南大汉奸张海鹏处,由张出面劝降,然而均遭到我父亲义正辞言地拒绝。最后大汉奸张海鹏恼羞成怒,伙同日军,竟惨绝人寰地将我父亲活活埋了!!!父亲惨遭杀害时年仅36岁。据我父亲的好友说“远泽不认贼作父,壮烈牺牲!连知情的日本朋友都为之不平,伸出姆(“姆”编辑为“拇”)指表示敬佩”。
我父亲惨遭杀害后,我们兄妹五人随母亲逃难,寄住在父亲的好友王中实家中。我父亲好友,也是留日学生,回国后在四洮铁路局任材料课课长,也因材料问题得罪了日本人,日本人恨他。当时他也在白城子,是兴安同垦公署负责人。王伯父将路局员工遣散后就住在我们家,为了抗日与我父亲留守未走。当得知日军要抓他们两(“两”编辑为“俩”)时,父亲叫伯父先化装逃走,并嘱托:“如我遇难,希望能收养我的子女……”。在我父亲好友走的第二天,我父亲就遇难了。不久,噩耗传来,肝肠欲断,母亲望着生病的大哥,抱着仅八个月的小弟,小妹又传上猩红热,母亲哭天喊地,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这种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病困交加悲惨的日子,难道能忘记吗?这笔血债能不向日寇讨还吗?
八年抗战,为了不做亡国奴,母亲怀着仇恨的心,带着我们五兄妹随父亲的好友流落到南方,过着逃亡的日子。伯父是八口之家,又拖着我们六口,虽在铁路任职,可要养活十四口人,其困难真是一言难尽。那时,哥姐们都很自觉地走出门,打工、种菜、出苦力、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姐姐被生活所迫偷偷卖血养活家人。为减轻老人的沉重负担,我们小的孩子就在家邦(“邦”编辑为“帮”)大人干家务,经常挖野菜充饥,那个年代兵荒马乱,那(“那”编辑为“哪”)有机会和钱念书,所以八年抗战,我们就失学了八年。
中国若大的土地,竟被日本逐渐蚕食,日寇除了在陆地上奸淫烧杀、无恶不作,在空间,也天天来飞机,狂轰乱炸,有时在山洞里躲警报一天一天的吃不上饭,夜间说不上什么时候,鬼子飞机又来空袭,我们还得跑,等警报结束,走出洞后,看到的是房屋倒塌,硝烟滚滚,哭声连天。我们家也遭炸两次,家里的东西被炸一空,弄得全家上无片瓦地无一席立足之地,全家只好临时搭个小棚栖身,悲惨的在死亡线上挣扎。这个历史能忘吗?
解放后,汉奸走狗张海鹏、刘鸣九被人民唾弃罪有应得。但日本军国主义欠下的笔笔血债,却未能讨还!!!
斗转星移,已六十三年。现在老人皆已过世,姐妹四人得以幸存,能有机会向日本国政府讨还公道,向日本侵略者讨还血债,为父和所有受害者昭雪,是被害者家属的神圣义务!
为了祖国的伟大尊严,为了中国人民的崇高权益,为了人类的和平幸福,反对复活日本军国主义,维护正当的人权,我们千千万万被害者家属,坚决要求日本国政府平此历史沉冤,向日本国政府讨还人类公道。
日本国政府要谢罪!
日本国政府要赔偿!
我们深信,会得到日本人民和朝野有识之士的正义支持和理解。
受害者家属
长女 张帼英
次女 张廷琦
三女 张廷瑜
次子 张嗣泽
注:北京、天津《益世报》曾登载张魁恩壮烈牺牲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