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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10 月, 2018

s2636

信扫描序列号:s2636
写信日期:1992-11-06
写信地址:湖南省长沙市浏阳市(县级市)
受害日期:1938-1944
受害地址:湖南省长沙市浏阳市(县级市)
写信人:彭庾
受害人:彭福卿(彭庾的父亲)及同乡
类别:轰炸、谋杀(AB、OT)
细节:1938年6月至8月日军在我家乡长沙市轮番3次,我父亲彭福卿在日军的第三次轰炸时被炸死,我家店铺也被炸毁。1941年再次遭到日军轰炸。1944年日军占领浏阳,因为一匹马丢了就用开水烫死了值班的农民。

 

童增同志:
  我阅读了92年10期的读者文摘“历史没有忘记”一文,心潮起伏,激动不已,一幕幕日本侵略军屠杀和残害中国人民的往事又浮现眼前,一起起遭日军狂轰滥炸中家破人亡的悲剧又重新出现,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从来未曾忘记这些惨痛的事实和血的教训,现将我家遭受的苦难事实写好寄去,声援要求日本政府付出合理受害赔偿的正义行动,讨回应得的赔偿。
  此致
崇高的敬礼

湖南省浏阳县林业局退休干部
彭庾峰
1992年11月6日

通讯处:湖南浏阳黄泥湾木材检查站

关于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战争期间害得家
破人亡及残害中国人民的几件具体事实

  我名彭庾峰,男,现年67岁,湖南省浏阳县林业局的退休干部,祖籍湘潭县青山桥区较场乡,提起日本帝国主义,我就咬牙切齿的痛恨,它几次害得我家破人亡,倾家荡产,害得我流亡千里,九死一生,过着长达8-9年的流浪生活,现将我亲身遭受的苦难和耳闻目见的事实叙说如下:
  一.我父亲彭福卿被炸死的经过。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家就住在长沙市浏阳街中段云阳里巷口,靠打豆腐维生,1937年卢沟桥七七事变,日本侵略军侵犯我国,中国千百万同胞开始受难,1938年古历6月-8月,浏阳街遭受日帝飞机三次轰炸,这条街的三分之二被炸为平地,近千户人家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父亲彭福卿(时年45岁),就是[那]年的农历8月26日第三次轰炸时被炸死的,店铺住房同时被彻底炸毁烧光。我母亲是个农村妇女,时年48岁,又是小脚女人,哥哥彭志坚14岁,我12岁,妹妹彭爱珍7岁,弟弟彭志强3岁,家里没有主持人,又失去了店铺,无法在长沙居住和生活,只好回到湘潭原籍老家,哥哥和我同时失学,靠打工出卖劳力为生。
  二.第二次被日记侵害的经过。1941年我们这对在城市长大的孩子在农村找不到工作,哥哥被逼去了公所当缮写兵,我往湘潭县13总正街裴益成纸店当学徒,母亲带着弟妹在湘潭瞻[岳]门前铜铺巷口斜对门租一间小房摆摊谋生,这年的夏末秋初(时间记不清了)裴益成师父家被炸,过约一星期,敌机18架从湘潭18总的后街起,起驼风车场30多大坵,雨湖修到回面佛8-6里长的郊区狂轰滥炸,炸毁房屋近千栋,死伤2000-3000人,我家住房因受炸弹震动于当夜倒塌,母亲被打昏在地,头部打了一个洞,身受重伤,紧接不久,湘北会战爆发,市民们为了避战乱,纷纷避居农村,母亲拖着受伤的身体,带着儿女也只好教场老家,这次师父家裴益成被炸,我家被毁,在湘潭又无生路,日本侵略军又一次使我倾家荡产,断我活路。
  三.被日本侵略军逼得流浪九个月逃亡千里。1944年春,日军进犯衡阳[那]年哥哥彭志坚在湘桂铁路衡阳东站司令部当文书,我跟随姐夫谭屏在桂阳县当差,一家五口人被战乱分割在三处,不能联系,家里丢下没有生活能力的母亲和弟妹彼此牵挂,衡阳失陷后,姐夫和我决定回家,七月间从桂阳县流渡桥出发拟绕道祁阳黎家坪邀哥哥同回湘潭较场,一家人也好互相照顾,刚步入常宁县境,就碰上敌人,可是致光新田去祁阳,当走到据洋泉约八里的山坳上,陷入火线圈,敌军用机枪对准我们扫射,我忙躲入山沟里才幸免于难,祁阳黎家坪去不成,此时我估计衡阳车站司令部已撤到后方去了,决定单身赴柳州寻兄,在宁远与姐夫分手,经道县江永入广西龙虎关走慕城、平乐、鹿寨到柳州会合了,哥哥随车站司令部后撤到独山,古历九月底日寇逼近独山,我们被遣散,于是组合20余名湘潭难友经都匀的狗场王司步行到沅水上游,沿河而下,穿过镇远玉屏芷江会同洪江、安江,越过雪峰山去兰田,娄底窦塘于古历11月底逃到家中,从4月日均进攻衡阳,算起这次逃难,历时八个多月行程七千余里,途中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身患重病,在江永平乐,榴州我边打摆子,边去往睡宿凉亭,夜住破庙,九死一生,才抵达柳州,这是日本帝国主义给我造成的苦难,也给中国千百万同胞造成了同样苦难。
  四.长沙浏正街西段被炸的情况。1938年农历6月25日(日期可能有出入)上午,空袭警报叫后,我和哥哥躲往二里牌前的山上,11点前后紧急警报叫过,就见敌机九架,由北向南飞过市区,随即折回向市区投弹,轰响家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市民遭难了,浏正街西段被炸,东起东顺茶榭西到恒大兴南货店100多家店铺门面被炸毁,恒大兴二个少老板及十多名店员被活活烧死在防空洞内,这次受害的有200-300户,1000余人流离失所,无家无归,就在这一天我们躲警报回家,见二里牌牛皮巷口对面的茅地躺着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他们的血肉被炸成肉酱飞溅在这段宽10余米,长8米的马路面上,并喷溅到巷口的矮墙上路旁的沟渠上,这躺着一具从膀到胯骨的残骸,我赤脚从这里走过,脚底下只觉得又软、又烫、又黏,这是在死难同胞身体上踩过,心情十分沉重,充满了对日帝国主义的仇恨。
  五.被日本侵略军用开水烫死的农民。1944年日均侵占了浏阳,在一次骚扰古港区大茅围的行动中走失了一匹马,有一位农民收工回家被日军捉住,兽军们打通一节竹筒,塞进农民的嘴里,用开水从另一头灌入,活活将这位农民烫死,当地人民对此至今仍无比愤慨,要求讨还这比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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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OT), 谋杀(MU), 轰炸(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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