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扫描序列号:s1960
写信日期:1993-03-24
写信地址:陕西省西安市
受害日期:无
受害地址:无
写信人:孙玉彬
受害人:无
类别:其它(OT)
细节:寄来文章,进一步说明日寇侵华期间我亲眼目睹的历史,支持索赔。
敬爱的童老师:
您好!
首先代表中国民间千百万个曾受日寇欺凌侮辱惨杀的受害人向您乃至所有支持我们受害人向日本索赔的人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继去年我给您取信之后相继又给中国外交部,人民日报各去信一封,两者均未函复,突然接到您的来信,真可谓喜出望外!现进一步说明日寇侵华间我亲眼目睹的史实,供参考。<见我的文章>。关于我给外交部的信及给人民日报的信中提到:我为了自己,为了成千上万的受害人的利益,在日本政府拒不答复的情况下,我愿以身焚身来与日政府对抗……。等语,虽言之过重,但是比及我亲人遭惨有何过份?!特二次信告,请了解。
致
礼!
受日本杀母之受害子 孙玉彬
1993.3.24
西安
•本刊专访•
一位老同志的情怀
原陕西省咸阳军分区副政委、顾问姚杰(曾在杨虎城部原三十八军三十五师任中尉情报参谋),离休后用了6年时间,分赴河北、江苏、甘肃等5个省(市),往返行程11500多公里,自费1500多远,调查访问了上百名领导干部和战友;查阅资料2千万字,摘记资料近百万字,奋笔疾书,4易其稿,撰写出《血染中华沃土,抗战一支劲旅》的史稿,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今年5月份被军区征委会评为老同志撰写回忆史料一等奖。
作为一名离休的老同志,在“余热”中放出的能量,的确令人惊奇、赞叹。于是,我们到咸阳叩响了姚杰的家门。
姚杰出生在陕西省渭南县良田乡姚家西村,15岁参加国民党政府军,22岁随部队起义并加入我军。40多年的军旅生涯,他养成了勤学习肯钻研的习惯,如今65岁了,但精神矍铄,思想敏捷。每当我们提起三十八军那段悲恨相续,漫嗟荣辱的往事时,他双眼闪耀出亢奋而深冗的光辉,讲话有时口吃,可还是向我们尽情诉说起来……
姚杰说,我写回忆史料,我
的妻子和孩子也出了力
姚杰和李云霄结婚已经50多年了,风风雨雨,甘苦共尝,着实恩爱哩!每当姚杰外出跑材料,云霄担心他身体撑不住,总要提醒:该花的钱,别省。她看他经常熬夜,就给他买些营养品。然而,这个幸福的家庭,有时也会出现不和谐的音符:一个雨天,姚杰又要出门,云霄站在门口挡驾,劝他改日再去。姚杰误解云霄不让他出去,急了,眼一瞪,脚一跺,话从嘴里蹦出来:“你咋啦,我在国民党军队工作7年,没有做对不起人的事,别人手里没攥咱的把柄,怕啥!”
“我怕你再挨批倒霉!”委屈的云霄抹泪顶他。
“咳,你的眼泪咋那么不值钱。”姚杰懊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向妻子发火,便急忙赔不是:“莫哭。咱子孙满堂,睡梦里偷笑醒好几回。只要我把这事(指写原三十八军军战史)弄完,就陪你安安泰泰过日子。”
云霄想到:姚杰要是认准的事,你磨破嘴皮也不顶用。于是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便说:“下雨了,拿上伞,别着凉,莫把身子弄撒活了。”
孩子们见离休了的父亲还是那么忙,成天钻到材料堆里,劝他注意休息和健康。姚杰嘴上答应得很痛快,但还是照常干。一天老大故意气他说:“爸,你上了岁数,最要紧把身体保养好。中国地盘大着呢,你能跑完?能人多着呢,让他们去写。你要再有个闪失,咱家别想过安生的日子。”
6发子弹埋起来,上面压块石板还作了记号。我埋好枪便沿着山坡向上爬。这时,解放军正跃出工事朝下冲锋,我赶快举手投降,嘴里喊道:“老总,我是投诚的,别打枪!”一个长得胖胖的操河北口音的解放军战士说:“不要害怕,我不开枪,你跟我走!”
我跟着他冲下山去便进了战俘营。大约下午5时许,战斗结束了,国民党俘虏押解到一条川道里,黑压压的一大片。解放军的干部分批把我们带到山坡上坐下,一个一个登记。我登记的时候,一位干部问我:“你想回家还是想参军?”我说:“我是个孤儿,没有家,想参军。”他问我有没有文化?我不懂啥叫文化,他说就是识不识字?我是“识。”当天晚上,我被分配到三五八旅供给部通信班当警卫员兼通信,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那时,我不懂多少事,把打死国民党中将师长严明的事,没敢向解放军交代。另外,当时被俘虏的国民党官兵参加解放军交代。另外,当时被俘虏的国民党官兵参加解放军的有好几千人,我怕此事张扬出去,混进解放军里面的严明的亲信向我打黑枪。后来,我随军参加解放宝鸡战役、西府战役、荔北战役和扶郿战役,并入了党,当了干部,荣立了3次小功,多次受到军、师机关表彰。但是对打死严明这件事我仍然讳莫如深,有顾虑。我要把这事讲出去,人家会讥讽我“吹牛”、“冒功”,死无对证,我咋说得清楚?!
1952年“三反”、“五反”时,部队上的一起错案使我受到株连。我被开除了党籍,作为复员处理。此后,运动一个接一个,阶级斗争的弦越绷越紧。我私藏枪支弹药,那还不是现行反革命。因此,我心情紧张,睡觉都怕说梦话说漏了嘴。
党的三中全会以来的政策叫人宽心舒气。1982年10月我的问题彻底平反了,我的党籍恢复了,我身体不好,组织上照顾我提前退了休,事事称心如意。只是想起严明这件事,心里有个小疙瘩,觉得应该向领导说明一下,为部队写战史做参考。这件近40年前发生的事情,我讲出来,不是表功。事情明摆着当时我不打死他,他就把我抢崩了。
1984年9月份,我专程到黄龙县去了一趟,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同志热情地接待了我,陪同我一起看了当年战斗的现场,我介绍了当时自己的所闻所见。我带着他们找到埋枪的地方,挖出了我用来打死严明的那支驳壳枪和6发子弹。近40年的风霜雨雪,枪和子弹已锈蚀得不成样子了,但县上的领导同志很高兴,说这是瓦子街战役一件很有意义的文物,把我的谈话录了音,还开了证明材料。
(宋登整理)
此为兰州军区政治部1987年第4期出版的「党史资料通讯」上登出的我写的文章中对日寇的侵华暴行可以作证。
•史实考证•
编者按:40年前,在西北战场上的宜瓦战役中,国民党政府军整编二十九军九十师中将师长严明被击毙。严明是怎样被击毙的?长期以来,从未有具体的说明,1986年5月19日,击毙严明的孙玉彬出差来兰,曾向军区党史办[做]过反映。现将他撰写的《国民党中将师长严明之死真相》一稿刊出,供关心这一史实的同志们参证。
国民党中将师长严明之死真相
孙玉彬
国民党政府军整编第二十九军九十师中将师长严明之死,毛泽东在《评西北大捷兼论解放军的新式整军运动》一文中说是“被击毙”的。至于怎么击毙的?被谁击毙的?40年来无人披露,也无文字记载。其实,严明是我1948年在瓦子街战役中打死的(当时我是九十师指挥所一名电话员)。你要了解这一历史事实,听我慢慢道来:
我是河南省南阳县,今年55岁,现是西安某印染厂退休工人。我4岁时,母亲死于日军屠刀之下,父亲被卖了壮丁,我成了孤儿。7岁时,我被国民党第二集团军办的难童教养院收容,在那里织布、种菜,还学着认了几个字。那里织布、种菜,还学着认了几个字。1940年春节前,我们3000多名难童在一支小部队护送下由叶县移驻南阳,过襄河时,被日军骑兵半渡而击,首尾不能相顾,我和800名小伙伴抢渡过河,幸免于难,其余的2000多名难童被日军劫走。
1946年冬,我和另外13名难童被教养院的1个医官诱骗到国民党豫东青年纵队陈涛部当电话兵,当时我还不到14岁。不久,在山西侯马,陈涛把我们以每人3000元法币(约合现在人民币30余元)的价钱,卖给了国民党整编第九十师。我被分到通信营有线电二连当电话兵。九十师在山西扩充了约1个旅的兵力后,第二年春奉命从禹门口(小船窝)吊桥过黄河,进入陕西,向解放区进犯。
中将师长严明,一向专横跋扈。部队过了黄河,他把司机拨在一边,自己驾驶美制吉普车,把车开翻了,砸伤了左腿,只好暂时离任,回到西安去治伤,由副师长陈伍代行师长职务。
国民党政府军进攻陕北,貌似强大,但他被解放军和游击队牵着鼻子转圈,时时挨打,处处被动,给养给供给不上,有时就靠偷挖老百姓埋藏的粮食和土豆过日子,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士气低落,精神[涣]散。我还目睹耳闻边区的老百姓与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是一条心,一家人。“国军”还没到,就跑得没有影儿,拔锅填井,恨不得连柴[和]棍都不留一根。
不久,九十师攻占瓦窑堡,师部驻在距谢子长墓只有几百米的地方。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