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扫描序列号:s1504
写信日期:1993-03-15
写信地址:辽宁省沈阳市
受害日期:1944-03
受害地址:天津市
写信人:郑于周(现名郑瑞卿)
受害人:郑于周
类别:劳工(SL)
细节:我祖籍是山东省德州市平原县,民不聊生我去天津做买卖。1944年3月在天津被日军扣留几天后被押送日本做劳工。在日本做劳工期间至少每天死亡一个抓去的人,每天过着非人的生活。我要向日本方面索要我在日本国做劳工的赔偿。备注:信封丢失
日本国驻北京大使馆
尊敬的大使阁下:
我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军国主义侵华战争的受害者,侵华日军施以暴行把我抓到日本国去做劳工,人身不得自由,忍受着非人类的生活,险些丧命,因此,我作为一个中国的公民向日本索要受害赔偿的费。
被抓劳工的简单的经过如下:
我原籍山东省平原县三唐乡郑家庙人,原名郑于周,现名郑瑞卿,由于日本侵华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我去天津做买卖时于1944年3月在天津西南城角赶早市时被日本宪兵抓去,后绑押送到在日本操纵下的伪公安局被扣留,两天后将扣留的50余名人,两个人用一个手铐子绑送到唐山劳工协会,后来每人发一身黑制服一条线毯又押送到船上,这一船约计420余人被抓劳工。因船轻又装上煤,是条货船,从太平洋航线走的,途中因遇情况停留2天,当时有一位河北省的劳工,死在船上,死后就丢到大海中,令人万分悲痛,在船上航行10余天才到日本国的门市下关下船后让全体劳工消毒,洗的药水澡,衣服用汽锅蒸过,后把送到日本国北海道室兰,未送到这个地方之前,记不清是什么地方,让全体劳工休息几天,理由是说什么在船上呆的人都有心火了,每天每人只限给几小碗稀粥喝,好去去火,每碗没有几粒米,是在一座用木板子钉的大厂房内吃,木桌子用长条板子做的,没有凳子,站着喝,这还不算,盛光了,必须一起喝,喝时有日本人领着喊口号(打打一马四)劳工都跟着喊一声,才许可可喝,后来天天死人,每天只少死一人,死后将人的四肢拆断装到大木桶内,让劳工拉到山上火化了,到了室兰干活的时候,换了饭,每人每顿2个饭团,重有半斤,只吃半饱,晚上让吃豆子面条,劳工们都跑肚,在住的房子是楼房,一楼是日本人带工的、看守门,分早晚两班,是在海边的大兵舰舱内捣煤,有时往小木船上挑煤炭,还有时把久堆的大煤堆,怕起火,反复工作,在这干了几个月,把我们又开到北海道计根别,这地方是个火车站,在这附近的山沟里,工房子是用板子钉的,四处透风,每天照常过着非人的生活,每天修防空道,道中用草坯子盖上,从空中看不出道的形象,有时在山的脚下挖山洞,将其飞机放在里面,机场都是木型,在这一直干到广岛投了原子弹,日本无条件投降。在日本投降的第一天有中国的飞机在中国劳工房子的空中,飞的很低,围着劳工房子来回盘旋,同时投下一封信,让劳工们好好保重,慢慢送回中国,第二天又投下每人一袋白面(在5公斤)约有三个月之久,就把我们送回祖国,回来时劳工都发的大衣等物资,都是军用物资,回来时还是在塘沽下的船。在日本国干活的时候,带工头子名字叫木村,他经常打骂劳工。原来从中国领我们劳工的大头子,他曾在北京工作过,他中国话很好,回来时他又亲自送我回来的,他的名字我不知道,年龄大约40-45岁这样。劳工人很多,有知道他的名字的,劳工翻译他肯定知道的,我们一起去日本做劳工的人很多,我能记得的,有唐山人翟洪俊,他会绘彩画。在日本国做劳工时,他给日本人绘不少画。还有李相亭,他是劳工的第三中队长,还有姓赵的,他年轻,他能说些日语,他是劳工的第二翻译,估计他能活着,天津市的多有相再起(回民)(他在日本代号是401号),胡文彬、张文强,还有天津河北的姓杜,他在日本国是劳工的卫生员,还有两个小孩,15-16岁,一个叫小邦子,一个叫老鳖的,他眼皮上有疤,有河北省景县东门里姓张的,他是劳工的翻译。我村的叫司连照(已死),邻村刘夫寨,刘洪洲,他现在沈阳,证明人很多,但详细地址不详,我在日本的代号379,回国时是在塘沽下的船后到天津的,从日本国回来时分文没发,因此我向日本方面索要在日本国做苦役劳工的赔偿。回国后因原籍生活所迫,后来沈阳改名为郑瑞卿,在历史档案中有记载,多次政审中已查清。特此做简要说明。
我现在已退休,现年76岁,退休单位沈阳市第三运输公司汽车一队,原职汽车司机。
现住沈阳市和平区南京街二为十四里居委会郑世奎转
索赔人:郑于周
现名:郑瑞卿(盖章)
1993年3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