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扫描序列号:s0823
写信日期:1992-11-23
写信地址:安徽省六安市霍山县
受害日期:1938-07
受害地址:安徽省六安市霍山县
写信人:王泽成
受害人:王泽成的妈妈和奶奶
类别:谋杀、其它(MU、OT)
细节:1938年日寇侵略军由合肥窜到霍山县城,我和妈妈还有祖母因病不能外逃,日寇一到我家就把货架上的货品抢劫一空。妈妈和奶奶为了不让日寇杀害我都被日寇杀死了我死里逃生的活了过来。这笔血债请童增给我鸣冤和讨回公道。
中国老龄问题研究中心负责同志们:
我叫王泽成,男,现年六十七岁,住安徽省霍山县六化坪镇六化坪村。原是六化坪供销社职,八二年退休还乡,祖籍霍山城关镇。五三年经工商业改造,五六年进合作社后调六化坪工作。我在阅读92年第十期《读者文摘》中读到《历史没有忘记——国人向日本要求受害赔偿纪实》的报[道],使我回忆起童年时代从死里逃生的悲惨情景,泪流满面,悲愤交加。没想到五十四年的今天,有童增同志站出来,向日本天皇要求对日本侵略军给中国人民造成的战争受害损失的赔偿。我是千百余受惨害者之一,在此要向中国老龄问题研究中心倾诉我受害的事实,请恳为我向日本天皇海部俊树要求赔偿受害损失。
本人生于一九二六年二月二十三日,父亲早年病故,随母亲和祖母做小生意为生。一九三八年七月,日本侵略军由合肥经六安院窜到霍山县城,鬼子来了大部分居民都逃到山里,我母子和祖母以及邻居胡老夫妇,都因病不能外逃,四天躲在草堆里,不知鬼子是晚上进的城,一到我家就把货架上的手电筒电池、毛巾、牙刷等抢的[精]光。第二天有一个鬼子来到我家,手里拿三八式刺刀,逼我跟他去,刀对着我头上不知嚎叫什,我只有跟他走,我怕杀害我,叫母亲跟我一阵,奶奶也跟着来了,到丁城西边万学会院子里,向一个军官不知说了些什么,又把我拉到城坪头上,叫我坐下,我刚一弯腰,后颈好像被打了一下,[霎]时鲜血流出来才知是被砍了一刀。妈妈见情扑过来痛哭,那个鬼子一刀砍在妈妈的头上,妈说我不行了,你若死不掉能逃出去,一定要记着这笔仇恨。奶奶上来呼救,又将奶奶二刀杀死了。中午时分,鬼子一阵一阵的从我们身尸旁经过,看到我在呼吸,拿起奶奶柱的棍子在我头部刀疤上乱捣,使鲜血又往外流,我又疼又[渴],只能喝自己的血解[渴]充饥。最后一阵鬼子过来,把奶奶的尸体拉到我身上压着,天黑了我也[昏]过了,是苍蝇蚊子把我叮醒,我从奶奶的尸体上挣扎出来,双手捧着头,摸到草房里,拖了一床破被絮,盖在妈妈和奶奶的身上,高一脚低一脚地摸回家,隔壁胡志田老人生病在家,知我妈妈和奶奶被杀,我说我的头了砍了,你不走不行,天亮了一定要来杀你们。胡老夫妇用牙粉倒在我的刀疤上,用布包上,当时还有刘家老夫妇都因病没有逃走,一行五人连夜翻城坪、摸城河,幸有俩位老人拉着我摸过沛河,天还未亮经李家冲到张家洼躲进坟岗树林里,鬼子的飞机在天上盘旋着用机枪胡乱扫射,[树]叶打落在我们身上。那时在日本鬼子的枪林弹雨,奸掳猝杀中生活是给我们中华民族带来的灾难和痛苦是难以诉说的,直到现在经常头[昏]耳鸣,刀疤麻木眼花。
在张家洼我昏睡了三天,[几乎]死去,是义父胡志田,给我从小七畈请来一位医师叫赵汉成,给我治疗,看我无父无母也无钱,他以人道主义精神医治了一年[零]三个月才治[愈],我感激向他磕头。日本鬼子在霍山驻了40多天才撤退。我们回家里,房子[被]烧成废墟。[导]致无家可归,无人收养,[是]邻居胡志田夫妇收我义子,以贩卖油条,白糖等小商贩为生。我为了报答救苦救难之恩,除胡志田老夫妇一直养老送终之外,还对苏华美和邻居徐奶奶承担了他俩临终的衣井棺木及老来生活上的资助。
回忆日本鬼子给我带来的损失是诉说无尽,只有恳求中国老年问题研究中心的领导同志给我鸣冤和讨回受害损失。
谨呈
王泽城(人名章)
1992年十一月廿二日
身份证号码:342427261223291
附照片3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