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扫描序列号:s0716
写信日期:1993-02-07
写信地址:辽宁省大连市
受害日期:信中未提
受害地址:山东省滨州市无棣县
写信人:刘青敏
受害人:刘青敏和冯炳莲(刘青敏的母亲)
类别:其它(OT)
细节:我的祖籍在山东,日本侵略者侵略山东的时候我的父亲被生活所迫和朋友在外行医,母亲在孕期东躲西藏还要为长辈以及外出的父亲担惊受怕,目睹着日本暴徒以杀人取乐。四十四年后母腹中的我患上了爆狂证,给我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因此我要求日本政府对我家以及受害者进行赔偿。
童增同志:
你好!
看了四川日报社主办的《文摘周报》九三年二月三日第四版刊登一月十六日《蜀报》杨力的《向日本国讨公道》一文,对你们为日中战争中的民间受害者伸张正义的义举深为赞[赏]。同时也激发了我家仇无法申诉,令我积怨成疾而今一吐为快的决心。
我的籍贯是山东无棣县。在战乱中,我家和无数个中国劳动人民的家庭一样, 饱尝了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的危害。在我的家族成员中,尤以我的母亲冯炳莲受害最深(母亲娘家庆云县)。当时父亲为生活所迫和朋友在外行医。母亲在孕期东躲西藏,还要为长辈及外出的父亲担惊受怕,因目睹日军狂徒以杀人取乐,[担]心这同样的褐患落到亲人及我们头上,导致情志迷失而[癫]狂。但更为严重的是四十四年后,母腹中的我也维患了躁[狂]症,差点在气馁中丧了性命而悔了我自己的家。让我的亲人朋友为我牵肠挂肚,幸而及时住院治疗才有了好转。当时的住院病志号是:,这期间我爱人又因我的关系患上了早博性心脏病,至今仍半睡状态,经常惊吓状抽动。我在出院后虽受到了单位领导、同志及相熟的热心人的多方关照,但有时也不同程度地受到某些世俗之人歧视性慢待,把你好的主张也当作呓语。让我很苦恼,身心倍受伤害,成了半拉废人。有时不能多动脑,我终生最好读书而如今读书多了就很不适应。为了挣出残疾行列,我在大量研读气功古籍的同时,涉猎医学知识,又坚持数年练功自疗,得到好心的老师、功友的帮助。为从根本上改善机体的状况,努力恢复,提高记忆力,终于鼓足勇气提笔写出此信。特别是我看到:“中国外交部发言人1992年3月11日发表讲话说,日中战争中的民间受害者可以直接要求日本赔偿损失。”这段文字,我觉得我的家仇不应再闷在自己心里。既然党和人民养盲培养了我,我自己通过奋斗考入了大学,如今又成了一个中级知识分子,我应以我手中的笔为我家申诉。我11岁就离家住读,加之张被人不愿战争的阴影再侵害幼小的心灵,一直不愿多谈。只记得老人曾当我面讲“她娘闹日本那陈,差点把命搭上”、“犯病时,六七个人逮不住她”。这话虽不多,但在我幼小的心灵上,如同扎把刀一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家中的“乖孩子”,用心替娘作些孝敬祖父母的事情。
现在我的家有享不尽的福,也正是现在的幸福更使我难以忘怀我那饱受战乱之苦、倍受心灵创伤的父母。是罪恶的战争使我娘五十九岁,没等到她含辛茹苦保护、养育成人的女儿大学毕业就离开了我们姐弟而去,三年后父亲也离世,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遗憾。是这找不到敌人的家仇困扰了我数十年,伤害了我的身心健康。每每想起这些我都会黯然神伤,心上像压了块大石头一般。致使我这四十九岁的人常被人问起:“几时退休?”、“五十几啦?”之类不愿回答、不得不答的无聊问题。
现在我也打消了“说了也不是好事”、“别人也不一定相信,还不知怎么看的”顾虑,搬掉自己心上的石头,控诉万恶的战争是我的唯一心愿,再者我家的仇又具一种代表面,从我及我家的史实,可以反映出一个最基本的事实,那就是战争所带来的创伤,决不仅仅是用一串经济数字所能概括的。它的罪恶还在于伤害了无数个善良的心灵,扭曲了一些人的心灵,改变了一些人的价值观念。因而受害的也包括日本无辜的人民。鉴于此,我愿成为“向日本国要求受害赔偿”亿人签名活动的一员,以我们的活动唤起那种民族自尊自强、增加人民的参予[精]神和凝聚力,扼制新的战争苗头,为世界人民创造一个和平的建设环境,把和平还给世界人民。
祝好!
大连北车辆段刘清敏
于93.2.7